第195天 - 溫暖

2008年5月6日 星期二

家附近有對鄰居兄妹，約莫40來歲，兩個人長得好像，瘦瘦的，臉上總是堆滿笑容；他們話很少，我連他們的名字都不知道，只知道他們吃素。

每經過10次，大概有6次妹妹是坐在門口的沙發上看電視，門半掩著，不管我從哪個方向經過，她總是會瞧見，然後從門縫裡伸出手來開心地打招呼，似乎每天早晚跟我的問候是她居家生活裡極大的樂趣之一；我也會每天掛著微笑像遇見老朋友似的跟她 say hello。10次中有1次她是站在廚房的窗口面對著馬路做事，另外3次是每天傍晚松鼠出門散步時她跟哥哥一起安靜地坐在路邊乘涼。

傍晚經過時她正在門口吃著小果子，那是種local的果樹，最近結得到處滿樹通紅，人們管它叫做plum（李子）；她看到我經過趕緊塞了幾顆到我手裡，跟我說很甜，要我試試，我當場吃了一顆（味道真的很不錯，只是子很大），把剩下的握在手上繼續散步。隔天早上我拿了一大條瓠瓜送她，她很熱情地說她有些自己種的檸檬要給我，果然再次經過時，她大老遠瞥見我就趕緊衝進屋裡拿了一袋可愛的小檸檬跑出來。

其實她跟我分享李子時我就感到窩心了，收到一整袋檸檬時更讓我覺得很感動；這好像是我到聖文森後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，心頭暖洋洋的。會有這樣的感覺，不是因為她給我的東西有多好（事實上，不用跟橘山的比，跟市場賣的水果比也還差了一截），而是從她住的房子來看，她的家境並不好；我知道對她來說，食物一定是很重要的資源，她願意把有限的資源分享給連名字都不知道（甚至可能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國家來）的陌生人，即使只是自家門口的李子和小小的檸檬，我都覺得很難能可貴，很溫暖。

寫到這裡，我忍不住要說兩句老掉牙的話：果然人間處處有溫暖，微笑是全世界人類共同的語言。